北京昌平法院通报一起涉遗赠扶养协议纠纷案例
保姆照顾老人能否获赠遗产
10月9日，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法院通报自2021年民法典实施以来该院审理的涉遗嘱继承纠纷案件情况，围绕遗赠扶养协议、居住权设立、打印遗嘱等热点话题发布典型案例。
一起保姆照顾老人获赠遗产被起诉的案例备受关注。2018年2月，孤寡老人高老太与同事女儿曹璐（化名）签订意定监护协议。后因两人产生矛盾，2020年3月，高老太办理了解除意定监护人的公证手续，并撤销了遗赠给曹璐遗产的遗嘱。同时，高老太与保姆薛贝（化名）签订了一份遗赠扶养协议，协议约定薛贝照顾高老太，负责其生养死葬事务，高老太自愿将存款、理财产品以及其他一切合法财产都遗赠给薛贝。该协议由公寓两名工作人员作为见证人签名。
高老太去世后，曹璐诉至法院，要求继承老人部分遗产，认为遗赠扶养协议是一份无效协议，被告薛贝没有尽到对老人的扶养义务，应取消其获得遗赠的权利。
昌平法院经审理认为，协议约定了由薛贝承担高老太生养死葬的义务，享有受遗赠的权利。遗赠扶养协议中的遗赠人最需要的不是经济帮助，而是日常照料和紧急救治、体力和精神上的扶助。曹璐主张遗赠扶养协议无效的意见，缺乏法律依据，法院不予采信。曹璐主张自己是对被继承人扶养较多的人，希望分得遗产，但该主张是基于法定继承的规定，并不适用于遗嘱继承、遗赠和遗赠扶养协议的情况。
高老太与薛贝签订的遗赠扶养协议体现了高老太生前的真实意愿，优先于法定继承受到法律保护。昌平法院认定本案不符合法定继承的相关情形。高老太生前撤销意定监护协议和遗赠遗嘱后，曹璐与老人在人身关系上不再有法律上的监护与被监护关系，在遗产上不再有遗赠和受遗赠的关系。虽然如此，昌平法院仍对曹璐照顾和协助孤寡老人高老太的行为予以肯定。最终，法院驳回曹璐的诉讼请求。
昌平法院民一庭负责人陈文洁表示，根据民法典规定，自然人可以与继承人以外的组织或者个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。按照协议，该组织或者个人承担该自然人生养死葬的义务，享有受遗赠的权利。遗赠扶养协议体现的是遗赠人和扶养人的共同意志，其法律效力优先于法定继承和遗嘱继承。一般应采用书面形式，并由双方签字确认。
陈文洁提示，签署遗赠扶养协议时，要保障老人的真实意愿得到充分体现，明确写出遗赠扶养双方各自的权利义务，遗赠财产的名称、数量、处所以及提供扶养的具体内容、办法、期限。协议内容不能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，不得违背公序良俗。双方签订协议后，扶养人应当忠实履行义务，保障遗赠人安享晚年生活，不得侵害老人的人身健康和财产安全。如未尽扶养义务或未达到协议所约定的扶养标准，遗赠人可以要求解除协议；如扶养人虽尽到义务但存在虐待、遗弃遗赠人等情节严重的行为，同样丧失受遗赠的权利。（见习记者 刘胤衡 记者 陈晓）
